我家的年夜饭
“对联讲究‘仄起平收’,所以这是上联,这是下联……”“你尝一口看好吃不好吃”“嗯,美味!”这是大年三十下午,我和爸爸在贴春联,妈妈和姐姐在厨房准备年夜饭的场景。每年都有年夜饭,今年的年夜饭让我感受尤为不同。
“听话鱼”——要听爸爸妈妈的话
从我记事起,每年年夜饭时,上座位置总是有一整条鱼。我问妈妈为什么不把鱼切段,妈妈说那叫“听话鱼”,是告诉小孩子来年一定要听爸爸妈妈的话,听话鱼是不能吃的,要等过完年再吃。我睁大眼睛点点头。
“听话鱼”——你们永远是我的孩子呀
通常过年前几天,妈妈就开始征集年夜饭菜单。我说:“少做几个菜,往年一大桌子菜都吃不下,我们家要养成勤俭节约的家风。特别是荤菜,吃多了油腻的不好。”“那‘听话鱼’总得烧吧?”“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!”妈妈笑着说:“你们永远是我的孩子呀。”
严肃认真的“总结会”
小时候,每逢年夜饭,我是既欢喜又担忧。欢喜的是有好多好吃的菜,担忧的是又得接受“组织批评”。我家的年夜饭就像是一场“年度总结大会”,每个人之间都要举杯敬“酒”,还要发言。通常小孩子只会说“祝爸爸妈妈身体健康,赚大钱”,这时候爸爸会接过话茬说“你要好好读书,要学会做人,要放机灵点……”还会翻出我的糗事,告诉我不应该那么做……我低着头边吃饭边点头。
团团圆圆叙家常
长大后,吃年夜饭时依旧要举杯敬酒,但是“总结会”变成了“叙家常”。我会告诉妈妈不要总是操心,要多运动,要注意身体;我会叮嘱爸爸工作时要慢一点,不能弄伤了自己。爸爸妈妈也会让我好好读书,努力练本领。最后大家在欢声笑语中结束用餐。
今年的年夜饭和往年不一样了。我不再因为怕“发言”而觉得不好意思,我知道那是爸爸在外工作一年回家后唯一的一次与孩子的沟通,作为父亲他恨不得将自己的人生经验全部灌输给我;我不再关注饭桌上有多少好吃的,而是使劲在想怎么才能说服爸爸少抽烟;每尝一口菜后我会认真地夸赞妈妈的厨艺,我知道妈妈一定会露出开心的笑容,因为这是她一年中少有的几次为孩子准备的饭菜。
年夜饭也叫团圆饭。它不仅仅象征着团圆,更像是为在外一年的游子洗尘接风,也像是为来年远行的孩子送行。所有的烦恼都会在这一刻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满腔勇气,启航新年新征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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